世间总有星辰开道2
“来来来，开始了开始了。”3755突然跳脱了起来，欢快地说。
“不是……你刚才还挺死板的，咋突然就变了？”菲兹吐槽。
“啊，刚才啊，那是一定要走的流程，必须严肃一点，现在又没有硬性规定不准我活泼一点。好啦，开始开始，你们加油，我先走了。”3755回答完就没有声音了。
“好不负责啊。”有人没有恶意地吐槽了一句。
这时，屏幕缓缓亮了起来。
[《一级律师》
冷漠脸专业怼戏精·结果把自己怼弯了·攻 x 一生不羁搞事坑人·结果把自己坑哭了·受 法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年轻的院长燕绥之风度翩翩，语带笑意：“来检验一下四年成果，假设现在我是你的学生，你能教我些什么？”其他学生恭恭敬敬写起了心得小论文，唯独顾晏面无表情留了八个字：不收讼棍，建议开除。事后，燕绥之一眼挑出这份答卷，大笔一挥回复：放屁，你还当真了？结果多年后一场爆炸，这假设还真特么成了真。燕绥之：“……”这倒霉世界大概特别恨他。]
“哦~~~~~~我似乎知道是谁了呢~”菲兹一看就开始搞事，起哄起的超开心。然后看了看燕绥之和顾晏，眼里闪动着要搞事的光芒。
前者笑了笑，不予置评。
“难道是……不会是顾和燕院长吧！”乔一惊一乍地叫了一嗓子，看向他的好朋友。
“应该吧。”
一堆人如被雷劈，浑浑噩噩。
啥？
这两在一起了？
哦对哦，他们确实在一起了，之前还上热搜了呢。
哎，不是，看这个简介，这个情况，这个气氛，不互掐就很好了，所以是怎么在一起的？
在一堆人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燕绥之悄悄地问身旁的人：“建议开除？嗯？解释一下？”
“燕老师我错了。”顾晏反应十分迅速，立马开始认错。
“错哪里了？”燕绥之反问。
没等顾晏回答，屏幕上又慢慢浮上了一段话。
[十一月末，德卡马的初冬，中央广场传来例行的早钟，灰鸽拍着翅膀从同样灰霾的天空掠过。
阴沉、寒冷、丧气冲天。多好的日子，适合打家劫舍给人送终，很衬燕绥之此刻的心情。]
嗯？
这发生了什么？
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他们摸着头脑，又来了一段话。
[几个月前，他还顶着一级律师的头衔，担任着星际梅兹大学法学院院长一职，衣冠楚楚地参加着名流聚集的花园酒会呢……
这才多久，就变得一贫如洗了。
这会儿是早上8点，他正走在德卡马西部最混乱的黑市区，一边缓缓地喝着咖啡，一边扫视着街边商店拥挤的标牌。
他的脸素白好看，神情却透着浓重的不爽与嫌弃，仿佛喝的不是精磨咖啡，而是纯正猫屎。]
“这是爆炸案几个月后的时候吧。”柯谨淡淡地说，这一段记忆他自己记得一点，乔又跟他讲了一下 。
“是啊。”燕绥之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乔佩服地说：“能把一杯咖啡喝出送葬的感觉，也只有院长了。”
劳拉鼓掌：“确实，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雅克·白也赞同地鼓鼓掌：“嗯，我现在挺心疼那杯可怜的咖啡，人家挺好的，偏偏喝的人满脸嫌弃。”
乔又补了一句：“知道的人知道他在喝咖啡，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喝敌敌畏呢。”
很好，乔·埃韦思先生，你一下子踩到了两个人的雷区。
燕绥之礼貌地问乔的姐姐一一尤妮斯·埃韦思：“那个，能不能给他……一点点小教训？”
尤妮斯爽快地同意了：“不介意。”
乔：哦吼，药丸，尤妮斯你可真是我亲姐姐。
因为燕绥之那表情，活像想杀了他。
顾晏直接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乔。
乔本来还想找顾晏求求情，让燕绥之不要下手那么狠。现在一看，完蛋，没戏。顾晏没来个“雪上加霜”就已经该连呼“阿弥陀佛”了。
“别，我错了我错了。”乔少爷能屈能伸，立马认错。
两人这才放过他。
[他在这里转了半天，就是找一家合适的店——能帮忙查点东西，最好还能办张假证。
五分钟后，燕绥之在一家窄小的门店前停了脚步。
……
因为他眼睁睁看着这位学生在他做好的报到证上瞎特么比划了个院长签名，上传到自助核查系统后，系统居然通过了！
直到这位学生带着伪造成功的报到证“扬长而去”，老板才回过神来捶胸顿足懊丧不已：妈的，忘记问这学生愿不愿意干兼职了！]
看完这一大段后一大堆人发出开水壶笑声。
“哈哈哈黑市老板：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院长的逻辑：第二件事'真帮不了'，第一件事就是'假帮不了'，没毛病！”
“所以说不要和讼棍争辩，你赢不了的。”
“遛狗是什么鬼形容啊哈哈哈！”
“生活把堂堂梅兹大学法学院院长逼到去黑市了，生活啊！”
“震惊！梅兹大学法学院院长竟知法犯法去黑市造假证，还是造自己学院的假证！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怎么一股营销号的气息！”
“老板可能就没想过这个'大学生'其实是梅兹大学法学系院长，还是个一级律师，顶级的讼棍吧！”
“其实，燕院长哪怕随便画几笔……都是院长签名，毕竟他就是院长，他签的自然也就是院长签名了。”
“没毛病啊，分析的不错。”
“这个老板竟然想让燕院长给他干兼职！真勇啊！”
在一阵阵的欢笑中，屏幕上又浮现出字。
[五天后，燕绥之坐在了德卡马最负盛名的律师事务所里。
……
燕绥之还没从被人当面追悼的复杂感中走出来，负责安排实习生的人事主管已经来了。]
“哈哈哈当面追悼可还行。”菲兹笑得很猖狂。
一堆人跟着笑。
“燕老师，你那时是怎么想的？”顾晏轻声问燕绥之，声音很低。
燕绥之刚想说点玩笑话，逗逗顾晏的，但是在回想起后来顾晏思念他时的眼神和他的细节时，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那时没有注意到顾晏的眼神是淡淡的，但是眼睛里的思念之情很浓，想掩藏的爱慕之情一一那份十年的喜欢，却仍然是藏不住的。但是由于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人世间，所以只要再认真看一看就能看出那份喜欢下的痛苦之色。
还有在发现他的身份后不同意他盖黑色的棉被，仅仅因为黑色是丧服的颜色，不吉利;那么多人就他没带花给'死去'的燕绥之，是因为不愿意正视燕绥之的'离世'，可见他对燕绥之的喜欢之深，这时仍要和他开玩笑……
那……还是算了吧，薄荷精要好好养着。燕绥之突然感觉胸口喘不上气，闷闷的。
他一边想一边紧紧地抱住了顾晏，没说话。
顾晏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自己的爱人抱住了自己，但抱的很紧可以看出其内心的不平静，便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手在燕绥之背上轻轻摸着。
“我没事。”燕绥之把那双手放开。
屏幕上又跳出一段话。
[核验完报到证，实习生便被她带着往楼上走。
……
因为这位顾同学理论上算他半个直系学生。
还因为这位顾同学整天冷着张脸对他似乎特别有意见。]
看到最后一行，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某位院长家的薄荷精。
“没有，没有意见。”顾晏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说。
你这脸上的表情可看不出没有意见。
好吧。
好像其实有没有意见在顾晏脸上都是看不见的……
众人想了想，又继续去看屏幕了。
[其实最初，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不至于这样糟糕。
梅兹大学一直有一个传统，新生入学三个月后需要选择一位教授作为自己的直系引导者。也就是说，学生们刚适应新环境新课程，就要迅速沉稳下来，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一条明晰的路。
出发点十分美妙，实际执行就仿佛是开玩笑了。
每年到了新生选择季，学长学姐们就会聚集在校内电子市场，一脸慈祥地兜售自制小ai，专治选择恐惧症，专业摇号抢教授，服务周到一条龙。]
“真是一群善良的学长学姐们啊！还帮忙找教授……”
“就我一个觉得这条规矩很变态吗？”一个声音响起。
“其实吧，我也……”
“我当初在梅兹大学的时候，就硬生生被这条狗逼规矩给整无语了……只好乱选，结果选到一个老古板……”一个梅兹大学毕业的律师回忆起刚开学的时候仍是记忆犹新，“我都不理解这么选的意义，，这就是个概率问题，运气好盲狙到一个好点的，不好的……自求多福吧……”
伴着话音，屏幕上又渐渐浮现出字。
[但是过程胡闹归胡闹，结果还是趋同的——大多数学生选择的都是初印象不错的教授。
就顾晏的性格来看，燕绥之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他摇号摇出来的，而是正经选的。
这说明“尊师重道”这条上山路，顾同学还是试图走过的，只不过中途不知被谁喂了耗子药，一声不吭就跳了崖。
燕绥之偶尔良心发现时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总是想不过几分钟就被别的事务打断，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弄明白，这位顾同学为什么对他那么有意见。
再后来顾晏毕了业，他也没了再琢磨的必要。
……]
“所以，顾律师，能不能冒昧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您要选择燕院长当导师呢？”一个在南十字当实习生的小姑娘看得十分好奇，忍不住了，便礼貌地问他。
顾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燕绥之。
小姑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看见燕绥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眼睛里是满满的挪揄。
“放心，后面会讲的。”燕绥之告诉她。
小姑娘得到答案，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小姑娘走了后，顾晏突然对燕绥之说。
“嗯，这个我知道了，但是'尊师重道'你确实没有做到一一你和你的老师在一起了。“
“……”这是事实，顾晏想说话也没有理由，索性不说了。
[上楼下楼不过半分钟，燕大教授还抓紧时间走了个神。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晏已经侧身让过了他们这帮实习生。
毕竟是曾经带过的学生，在这种场景下重逢得这么轻描淡写，燕大教授忍不住有点感慨。
于是他在二楼拐角处转身时，朝楼下看了一眼，刚巧看到走在楼梯最后一级的顾晏摘下了无线耳扣，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燕绥之一愣。
然而顾晏那一眼异常短暂，就只是随意一瞥，就又冷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全程表情毫无变化，甚至连脚步频率都没有半点更改。那一眼收回去的同时，他就已经推开了楼下的一扇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全然是陌生人的表现再正常不过，燕绥之只是挑了挑眉便抛之于脑儿，脚跟一转，不紧不慢地缀在那群实习生的末尾，进了二楼的一间会议厅。]
“你那时没认出我来吧顾同学？”某位燕姓大尾巴狼一边悠哉悠哉地喝着一杯不知从哪里来的咖啡，一边询问。说是问，但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
“是。”顾晏一边说一边去抓燕绥之的手，想把那杯咖啡拿回来。
“但你后来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燕大律师一边躲着妖妃的手，以防自己的爱妃把咖啡抢走，一边问。
“……”
顾晏不想说话。
他该怎么样才能委婉地告诉他亲爱的燕老师：根本不用认一一太明显了……
说简单一点就是他的马甲追着他跑，结果死活没追上。
而且他喜欢了燕绥之十年，加上他是燕绥之的学生，各种各样的小细节啊小习惯早都记得特别牢固。
都不用认的。
[“刚才经过的那些是各位律师的办公室。”主管人事的菲兹小姐，“当然，更多时候办公室里找不见他们的影子，今天比较走运，刚巧那几位都在，包括刚才楼梯上碰到的几位，你们也都打了招呼，除了某位走神儿的先生。”
……
不过，那两位女生遗憾的同时，燕绥之却在心里抚掌而笑：谢天谢地棺材脸顾同学不收实习生，否则自己万一天降横祸被分到他手下，师生辈分就乱得离谱了，太过尴尬。]
看见这段话，菲兹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我那时说了什么！
我竟然说燕绥之“赏心悦目的年轻人”！
那个金毛男生也在这里，看见自己竟被评价“职业生涯基本已经走到了尽头”，顿时脸一垮。
而顾燕这边……
“我的预感很准啊，确实辈分乱了啊顾老师。”
可不是么？
辈分可不仅仅乱在辈分上，还有亲属关系上。
惨遭自己爱人的调戏的顾大律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顺便把那杯咖啡拿了过来，然后在自己老师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为什么不接收实习生啊？”其中一个活泼一些的女生对于这个话题还有些意犹未尽。
……
还有……
燕绥之在心里微笑道：你更应该去跟顾晏说，年轻人请多保重，好自为之。]
哦这，看好戏了。
一堆人用极其八卦的眼神看了看某两位。
却正巧看见顾晏吻燕绥之指尖。
一堆人又脸色纷呈地转了回去。
这年头，单身狗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是吧！
好吧，在小情侣前，确实没有。
[于是，又半个小时后，燕绥之坐在菲兹找人安置的实习生办公桌后，跟坐在大律师办公桌后的顾晏面面相对。
燕绥之默默喝了一口咖啡：“……”
顾晏也喝了一口咖啡：“……”
气氛实在很丧，一时间很难评判谁在给谁上坟，谁手里的那杯更像纯正猫屎。]
“第二次喝咖啡还是像要命一样，心疼院长手里的咖啡。”乔率先发言。
“加一加一。”有人附和着。
“加二加二。”有人举起手。
一时间，这个空间被一堆声音充满。
“加三。”
“加1234567890。”
“加987654321 ，我不信有人比我更强。”
“有，我。我加圆周率去掉小数点。”
“你赢了。”
整个空间吵吵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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